理由很简单:无论孔孟荀等人曾经吟唱出了听起来如何罗曼蒂克的和而不同的多元化高调,他们实际上也是明确主张上之所是,必皆是之。

而程、朱言气,是为现实现象中人之所以为恶予一形上原理的说明,但是决未主张现实中人的人性是恶的,更重要的是,藉由气禀有为恶的可能之说,也将理的禀受说为有性善的本质在人性之内,是故对於为善的可能性与必然性有了更为细节的理论设计,这是理论的发展进步,决不能因为看到谈气以及谈为恶的可能就认定是退化论、是性恶论。从游高弟多人,皆有如沐春风之感。

6日NBA:德隆伤愈有望复出 迈卡威接受背部治疗

此外,对於方东美先生肯定儒释道三教的作法,笔者有赞同也有反对的意见。其实,若依方先生批评朱熹的言论看来,这剩下没有批评的部分和前半段批评的部份所涉及的朱熹理论之立场都是一致的,所以方先生其实有对朱熹理解上的自我脱节的现象[4]。至於《周易》这一套雄健的生生哲学,宋儒自周敦颐起,竟以道教的炼丹图为<太极图>,发展了一套宇宙堕落的体系,而不能张扬《易经》创生向上的精神。方先生又批评新儒家学者多为理学的信仰者,但却辨理不清,因此哲学功底不足。人有为恶是一事实,为此一真实之现象提出可能性的说明,并非主张人性是恶,或是善恶二元,反而因此得有人之能实践成圣的先天依据,并由此保证成圣之可能,那就是一切都由太极而来,这正是朱熹说太极是纯善的的道理所在。

至於方先生为邵雍建立的基本原理诸说,笔者以为,并不清晰,难以推广[23]。就互相尊重这一点而言,笔者赞同方先生的态度,并认为是方先生是当代中国哲学家中对三教问题有最好的态度的哲学家。论修德工夫与论心是同一件事,方先生都不误解。

斯谓其哲学之才力不足耶?曰大不其然。[2] 方东美着,《中国哲学精神及其发展上·下》孙智燊教授中译本,台北黎明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2005年11月初版。[41] 笔者以为,朱熹的人性论就是孔孟立场的继承与发展,孔孟中有些话说不清楚的,意旨未深入的部分,由宋儒把它们强化、补充起来。参见拙着:杜保瑞,2011年9月,<方东美对中国大乘佛学亦宗教亦哲学的基本立场>,《 师大学报__语言与文学类》,2011年9月,第56卷,第2期。

只是对道佛理论的批评是否如理?以及是否有方法论上或知识论上的可行性?这是可以检讨的。其义涵(一)属於或联接。

6日NBA:德隆伤愈有望复出 迈卡威接受背部治疗

[38] 《中国哲学精神及其发展·下》,页76。[50]参见拙着:《北宋儒学》:<第五章:程颐形上学工夫论与易学进路的儒学建构?二、形上学的建构?2、气禀之恶的存有论建构>,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何谓也?其类别有几?明道《语录》中泛用名词,而言语浑沦,诸如:天理、自然之理、义理、物理一、道理、常理、人理等,各名涵义,悉无定准。这是境界哲学的思路,方先生从西洋哲学的分析进路思维时,便不解东方语言的特色,故谓之为知识论上的观念论旨,以为程颢主张长安、开封两地不是空间上的两地,然而,从知识论上说,若要至诚,只在京师,便到长安是何意旨?方先生不解,笔者亦不解,因为根本上,这就不是知识论议题。

[19] 文中,太虚即此精神实体,由於太虚与气相摄互入,故方先生谓其为能彰显儒、佛大异者。人有为恶是一事实,为此一真实之现象提出可能性的说明,并非主张人性是恶,或是善恶二元,反而因此得有人之能实践成圣的先天依据,并由此保证成圣之可能,那就是一切都由太极而来,这正是朱熹说太极是纯善的的道理所在。(无极一名、乃是不辞,应予避免。贤如船山,犹不值陆、王所言,斥为阳儒阴释,邪说诬圣。

董仲舒说道、天不变,此话诚可说,乃指其价值立场永恒不变。笔者反对的是,方先生不允许宋明儒批判道佛的理由,只是因为宋明儒借用了道佛的东西。

6日NBA:德隆伤愈有望复出 迈卡威接受背部治疗

本文之作,即是彰显方先生对朱熹的批评意见的思路,并提出笔者的不同看法,以为讨论。同理,人性元出於天,固无不善,及其为气质所染,则变而为恶矣。

方先生於此,只是要强调朱熹陷於道教文献的传承,因而挪用无极概念,然儒道不同,故而批评朱熹的作法无效。盖知与所知,俱囿於个人一己之心识界域,其外,则更无一物可识,无一念可形。而世论谓其溺释太过,深受影响云云,无论来自内外,亦毋庸当真。周子之言有无,以有无为一云云,直乃遁辞其穷,逻辑上充满自相矛盾。讨论的进行,以方先生对原始儒家及北宋诸儒的理论创作之定位入手,事先了解他对整个儒学史的基本立场,然後再结合方先生讨论朱熹的专章之文本,以落实笔者的反思意见。(丙)阴阳者,表即阴阳以见理也。

早在汉代,董仲舒即以道之大原出於天,天不变,道亦不变云云,变窜原始儒家哲学。阴以成之,俾纳於生命实现,以尽性,而成性完美。

[8] 虽然方先生言语过激,但是,笔者仍是支持此说的,只不过,宋明儒虽失误於对道佛的理解,但这并不就能抹煞宋明儒在儒学的创作及建构上的价值。方先生自许尊重学统,则於学术理论的内部思路亦应采取尊重的态度。

修德功夫,在於变化气质,使杂气之性化为原善理想之性,彼谓之人性本初,悉受主心支配。<十翼>之作,史称启自孔子。

以及方东美,《中国哲学精神及其发展?上》:<第三章:原始儒家>,孙智燊译。更引申老子无为而无不为之旨曰:依无为,虽动亦静。对此,周敦颐的《通书》中多言於圣人,既是就圣人之如何成就为圣人而讨论,也是就圣人之如何引导众人之功能而讨论,实际上也就是主张人人可以成为圣人,因而也是对所有的人的期许,意即以人人可为尧舜,而说明成圣的理据及方法。对於二元论的批评,方先生继续申论,但先从二程之二元论有可能的内在矛盾说起,其言: 惟人性品位之问题,亟须解决。

朱熹之重视此一范畴,初则深受周敦颐之影响,继则转而附会於《易经》。(乙)物理——自然之理,内在於物质对象界,而可以经验认知者。

然德性之知,不假闻见,自其观之,乃现诸直觉统观,独立於个人意识,一空依傍者也。不过,方先生并不因此否定程颢的哲学才力, 而仍为其定位。

且所谓大中精神的神秘意向及其所提供的永恒价值之说,方先生始终未能清楚陈述,似乎保持一对超越界的崇往即可,但这样一来,在哲学理论的认识及诠释上就没有一个定准可说了。[39] 《中国哲学精神及其发展·下》,页79。

程颐是重要的性善论哲学家,正是他继承孟子哲学立场的再创作,方先生亦肯定二程皆承孟学而来,唯程颐继承不力,其言: 洪范九畴所谓之大中,乃是对永恒本体之神话思想,视本体掩映於超绝界之背面,而隐然微露其意蕴於人类生活中之政治社会秩序,是谓大中至正原理。[31] 参见拙着,《北宋儒学》:<第四章程颢境界哲学进路的儒学建构>,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至於其他常人,凡欲法圣而尽性至命者,必须勤作一切功夫,以义制心,使纳於道德仪轨,冀能止於至善也。三、方东美先生对宋明儒家的诠释意见及反思 对於宋明儒学而言,方先生基本上是颇为批评的。

这一点,牟宗三及劳思光先生都为陆王心学非禅学而辩论甚力,方先生的指责有点轻薄。上举两难窘局,後竟使朱子重采孔子之创造论立场,以舒缓其宇宙开辟论上之困惑疑难云。

[11] 方先生之意即是,无极、太极是名词与状词,也是实体词与形容词之别,说无极而太极就是以状词形容词之无限说名词实体词之绝对本体,因此无极是无限一状词形容词,太极是绝对本体一名词实体词。[52] 此处,方先生对朱熹论心诸旨之善於顺解,此现象同於方先生谈程颐心论之处。

第二、在人性论上,犹徘徊於孟、荀论性善恶二说之间,而依违莫决。笔者以为,庄子诚讲天地万物一体,儒家亦须讲天地万物一体,佛教亦是讲此义无误,这应是东方哲学的共义,不论形上学旨则已,一旦论之,现象世界的天地万物天上地下层层世界皆是同此一体,唯其如此,才能讲共同人性及永恒价值,也唯有如此,才能谈工夫修养论旨。